第2章 渣恋

阴沉沉的天空下,景桃思独自站在天台的边缘。

凛冽的寒风如同刀片一般刮着她的脸颊。

时光回溯到刚入高中的那天,阳光斑驳地洒在校园的小径上,景桃思拖着仿佛有千斤重的行李箱,满脸无助地站在宿舍楼下。

她仰头望着那高大的宿舍楼,眉头紧锁,满心焦虑。平日里,她柔弱得连小小的饮料瓶盖都拧不开,如今面对这庞大沉重的行李。她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她尴尬地站在原地,满心窘迫的时候,一个留着狼尾的高大女生默默地走了过来。

她看了看景桃思,又瞥见地上的行李,道:“同学,看你挺为难的,我来帮你吧。”那声音清脆,瞬间驱散了景桃思心头些许的不安。

在这个女生的帮助下,景桃思顺利地到了楼上。当到宿舍门口时,讶然发现她们竟然是舍友的时候,女生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微笑着说:“真巧呀,那我自介绍一下,我叫江冷颜。”她一开口,那嗓音空灵得如同山间清澈的泉水,叮叮咚咚,特别好听,一下就钻进了景桃思的心里。

景桃思微微红了脸,下意识地低下头,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小声说道:“我叫景桃思。”试图用垂下的发丝掩饰自己的害羞,心却止不住地像只小鹿乱撞。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宿舍里的大家也都渐渐熟悉起来,每天一起上课、吃饭、打闹,欢声笑语不断。江冷颜和景桃思更是形影不离,她们一起在校园的小道上分享彼此的梦想,一起在图书馆为了考试奋战到天黑。

直到有一天晚上,宿舍里熄了灯,大家都沉浸在睡梦中。黑暗中,突然,一道有些沙哑的嗓音传来:“桃思,我可以到你床上吗?”是江冷颜的声音。

景桃思脑子还迷迷糊糊的,没来得及细想,鬼使神差地就应了一句:“好的。”可刚一出口,她瞬间就清醒了,懊悔不已,心里直嘀咕:我这是在干什么呀?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答应让她上我床呢?各类念头在脑海里疯狂乱窜。

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一阵轻微的抽泣声悄然传入她的耳朵。她心头一紧,这才意识到,江冷颜在哭,就在她的身旁,流泪。

那压抑的哭声,让她原本一团乱麻的思绪愈发凌乱,满心都是对她的担忧,以及对这突如其来状况的无措。

景桃思仿佛又回到了初见时的那种窘迫不安,她不敢乱动,连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

借着从窗帘缝中泄出的月光,隐约地能看见她微微颤抖的轮廓,景桃思的手在被窝里悄悄攥紧,犹豫再三,还是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臂,轻声问道:“冷颜,你这是……怎么了?”

江冷颜不说话,只是抽泣得更厉害了,身子一抖一抖的。景桃思心里着急,索性坐起身,摸索着扳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她没有抗拒,滚烫的泪水滴在景桃思的睡衣上,像是要把它烧出个洞。

过了好一会儿,江冷颜才缓缓地开口:“桃思,我爸妈又吵架了,他们说要离婚……”她的声音格外平静,像是在陈述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实。

她平静的陈述却越发使景桃思的心揪紧,原来平日里总是乐观豁达的她,竟藏着这样深的伤痛。

景桃思抱紧她,像安抚受伤的小动物一般,一下一下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不会的,冷颜,就算他们分开了,你也不会孤单,你还有我,还有咱们宿舍这群朋友啊。”

江冷颜在她怀里无言,景桃思知道,此刻语言是无力的,但她只想让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

从那之后,她们的关系愈发亲近,形影不离。可渐渐地,景桃思发现自己看向江冷颜时,心里总会泛起别样的涟漪。

看到她和别人说笑,会莫名地失落;她不经意间的一个眼神触碰,都能让景桃思脸红心跳。

景桃思慌了,开始刻意和她保持距离,以前总爱黏在一起的她们,突然之间变得生疏。

江冷颜显然察觉到了景桃思的变化,她多次拦住景桃思,眼神里满是不解与委屈:“桃思,你为什么突然不理我了?我做错什么了吗?”景桃思每次都只能慌乱地避开她的目光,随便找个借口搪塞过去。

直到那天,景桃思被江冷颜堵在了墙角,望着她一步步朝自己走来,景桃思紧张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冷颜走到景桃思身边,眼眶泛红,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桃思,你到底怎么了?你知不知道,你不理我的这些日子,我有多难受。”

景桃思别过头看向窗外,咬着嘴唇,不敢看她。风把她的头发吹得凌乱,却吹不散她心里的纠结。

许久,景桃思深吸一口气,转过头,望着江冷颜的眼睛,颤抖着说出了那句藏在心底许久的话:“冷颜,我怕是喜欢上你了,可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怎么面对这份感情……”

说出这句话的瞬间,景桃思如释重负,却又满心忐忑,等待着江冷颜的回应,而整个世界似乎也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仿佛这个世界,唯有她们二人。

江冷颜听到景桃思的话,明显愣住了,她瞪大了双眼,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一时间,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过了良久,江冷颜才缓过神来,上前一步,紧紧握住景桃思的手。她的手冰凉,力度大到攥得景桃思生疼,可桃思没有挣开,就那样任由她这样抓着。

“桃思,”江冷颜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你知道吗?当你开始疏远我的时候,我的世界都失去了色彩。我每天都在想,到底哪里做错了,惹你不高兴。”

景桃思望着江冷颜,眼中蓄满了泪水,听着她的话,心一阵阵地揪紧。原来,在景桃思独自纠结痛苦的时候,江冷颜同样备受煎熬。

“我也害怕,桃思。”江冷颜微微仰头,努力不让眼泪落下,“我害怕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害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更害怕会失去你。可是,每次想要远离你,心却又不听使唤。”

她的话如同一束光照进了景桃思黑暗混乱的内心,原来,我们都在这条路上迷茫挣扎,并非景桃思一人独自背负。景桃思反握住江冷颜的手,带着泪意笑了:“冷颜,不管以后怎么样,至少现在,我们不要再推开彼此了好不好?”

江冷颜重重地点了点头,泪光中闪烁着坚定。那一刻,风依旧凛冽,却仿佛带着丝丝暖意,吹过脸颊不再那么刺骨。

从天台下来,她们手牵手回到宿舍,室友们投来疑惑的目光,她们相视一笑,没有过多解释。此后,日子似乎又回到了从前,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只是彼此心底多了一份心照不宣的默契。

当然,闲言碎语偶尔还是会钻进耳朵里,有人在老背后指指点点,说她们的关系不正常。每当这时,江冷颜总会紧紧拉着景桃思的手,用她那挺直的脊背和无畏的眼神挡回那些恶意。而景桃思,也在江冷颜的陪伴下逐渐变得勇敢,不再惧怕那些异样的目光。

时间过得飞快,学校一年一度的艺术节盛大开幕,歌唱比赛作为重磅环节,吸引了众多同学参与。江冷颜和景桃思得知消息后,毫不犹豫地组队报名。

备赛期间,两人全身心投入。江冷颜为了展现完美的表现,每天早起跑到校园的湖边练习。景桃思也不轻松,她反复修改曲谱,精心设计钢琴伴奏的每一个音符,力求与江冷颜的歌声丝丝入扣。

比赛当晚,灯光璀璨的舞台下坐满了师生。当主持人报出她们的名字时,江冷颜身着一袭简约而优雅的黑色长裙,自信地走向舞台中央,景桃思则身着白色长裙,端庄地坐在钢琴前。

音乐起,景桃思的手指刚触碰到琴键,大脑却突然一片空白,她心里“咯噔”一下,惊恐地意识到自己竟然忘了开头的谱子。那一瞬间,她的手指僵在琴键上,冷汗直冒。台下的观众们也开始交头接耳,发出轻微的议论声,评委们投来疑惑的目光。

江冷颜察觉到异样,目光迅速扫向景桃思,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随即镇定下来。她微微侧身,面向观众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同时不着痕迹地用口型向景桃思示意:“别慌,跟着我。”

接着,她凭借着对歌曲的熟悉,稍微调整了一下节奏,用饱满而深情的歌声唱起了开头几句,试图引导景桃思找回感觉。

景桃思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她闭上眼睛,在江冷颜歌声的引导下,手指停在琴键上,试图从熟悉的旋律中找回记忆。渐渐地,那丢失的音符如灵动的精灵,重新回到她的指尖,她的手如同蝴蝶一般在琴键上翻飞。

琴声再度响起,虽然起初有些生涩,但随着江冷颜的带动,越来越流畅,与歌声完美融合。

台下的观众们原本悬着的心也慢慢放下,重新沉浸在她们精彩的表演中。一曲终了,全场先是片刻的寂静,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欢呼声,经久不息。毫无悬念,她们凭借着临危不乱的默契和精湛的表演,摘得桂冠。

那一刻,两人激动地相拥,眼中闪烁着喜悦与自豪的光芒,同学们纷纷向她们表示祝贺,大家都被她们的才情所折服,更为她们之间的默契喝彩。

高中三年,有欢笑,有泪水,有甜蜜,有酸涩,因为有江冷颜,这段青春岁月变得格外五彩缤纷。毕业那天,她们站在校园门口,回望那熟悉的教学楼,心中满是眷恋。

“桃思,不管以后去哪里,我们都不要断了联系,好吗?”江冷颜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景桃思用力地点点头,与江冷颜相拥。未来的路还很长,也许会布满荆棘,也许会有更多的不明白,但只要有彼此的陪伴,景桃思相信,我们终能勇敢地走下去。

然而,并不是天下所有有情人都能成眷侣。

大学四年,异地的距离像一道鸿沟横亘在江冷颜和景桃思之间。起初,她们每天都电话联系,分享着各自校园里的趣事、烦心事,隔着屏幕给彼此打气。可渐渐地,忙碌的学业、不同的社交圈子,让两人之间的联系变得不再那么频繁。

有一次,景桃思兴高采烈地给江冷颜打电话,想分享自己在国家级比赛获奖的消息,电话接通后,那头却传来江冷颜疲惫又冷淡的声音:“我这边有点忙,先挂了。”景桃思握着手机,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满心的欢喜如泡沫般消散。

之后,两人之间的沟通愈发艰难,信息常常石沉大海,电话也总是匆匆挂断。

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景桃思终究是接到那通意料之中的来自江冷颜的电话,还没等她开口,江冷颜便冷漠地说:“桃思,我们分手吧,异地恋太艰难了,我不想再坚持下去。”

泪水夺眶而出,她声音颤抖,但努力装作平静地问:“好的。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可回应她的只有电话挂断后的忙音。

分手后,景桃思像丢了魂一样,整日把自己关在宿舍,对着手机里曾经的照片发呆。朋友们看不下去,拉着她去参加各种活动,试图帮她驱散阴霾,可景桃思总是心不在焉。

江冷颜呢,表面看似恢复如常,全身心投入学习与新的社交,可只有她自己知道,每当夜深人静,那些与景桃思共度的回忆就如潮水般涌来,将她淹没。

一次偶然的机会,两人在母校重逢。景桃思的眼神透着疲惫与沧桑;江冷颜也没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她们对视的瞬间,千言万语涌上心头,却又卡在喉咙,不知从何说起。最终,还是景桃思先别过头,擦身而过时,轻声说了句:“生日快乐。”

江冷颜呆呆地望着景桃思远去的背影,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竟然还记得自己的生日。

但她知道,那段青涩又美好的时光,终究是彻底远去了。

后来,江冷颜在和老同学闲聊时,对方突然想起什么重要的事,压低声音说:“你听说了吗?景桃思出事了。”

江冷颜的心猛地一紧,表面平静,却是忙追问道:“她怎么了?”

老同学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前段时间,她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在天台要跳楼,幸亏被人及时发现救了下来,现在被送到医院去了。”

江冷颜听到这话,只觉大脑“嗡”的一声,眼前发黑,手里的咖啡杯差点掉落,她冥冥之中有一种感觉:“是……哪里的天台?”

“说来也奇怪,是在我们母校的宿舍楼,工作上的不顺利,不应该在那儿自杀呀……”

顾不上其他,江冷颜立刻开车前往那家精神病医院。一路上,脑海里都是景桃思曾经的笑脸、天台告白时的羞涩与决绝,还有最后母校分别的落寞。

等赶到医院,护士登记时问:“您和别人是什么关系?”

江冷颜下意识地回答:“朋友。”心中泛起一阵苦涩。

看到病房里的景桃思时,她的心狠狠揪成一团。隔着玻璃,清晰的看到景桃思的头发凌乱地披在肩上,穿着松松垮垮的病号服,躺在床上对着墙壁,好像睡着了。

江冷颜红着眼眶向医生询问病情,医生摇头叹气:“受了太大的精神打击,抑郁症很严重,能不能康复很难说。”

“我能进去看她吗?”江冷颜声音干涩。

医生摇摇头:“别人现在情绪还不是很稳定,不能受到刺激。”

江冷颜摸着玻璃,这如同她与桃思之间的屏障,大概是永远不会消除了。

江冷颜并不知道,看似睡着的景桃思已经泪流满面了。 

她的手缓缓从玻璃上滑落,往昔的回忆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在她的记忆里,景桃思一直是那个初见时的女孩,哪怕后来经历诸多波折,眼中也总有一抹倔强的光。可如今,病房里的景桃思安静得让人心疼,像一只受伤后躲在黑暗角落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兽。

她想起高中入学那天,阳光斑驳地洒在校园小径,景桃思拖着沉重行李箱,满脸无助地站在宿舍楼下。那时的自己,带着几分少年意气,毫不犹豫地伸出援手,怎会料到,这个小小的举动,竟牵起了她们此后数年的羁绊。

宿舍里,两人分享梦想的夜晚还历历在目。她们憧憬着未来,景桃思眼睛亮晶晶的,谈及自己对音乐的热爱,梦想有朝一日能在大舞台上弹奏钢琴,让音符流淌进每个人。那些话语,交织着青春的热望,在寂静的夜里熠熠生辉。

可后来,异地的时光如同一堵高墙,横亘在她们中间。记得景桃思打来电话,想分享获奖的喜讯,自己却因学业的疲惫和压力,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那瞬间切断的,不只是通话,更是她们之间紧密相连的红线。在那个暴雨倾盆的夜晚,分手的话语如冰冷利刃,真正斩断了她们多年的情谊。

她无法决然的离开,最终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坐下。

满心自责,如果当初自己能再坚定一些,在忙碌的学业中多挤出些时间给景桃思;如果在电话那头能多听听她的声音,而不是匆匆挂断,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这些“如果”像尖锐的针,一下下刺着她的心。

病房里,景桃思的思绪同样飘回往昔。舞台上忘谱的慌乱、江冷颜及时的解救,那些一起欢呼、一起落泪的瞬间,是她灰暗世界里最亮的光。后来,异地恋的一次次失望,都如同一瓢瓢冷水,浇灭了她心中的火焰。直到最后那通冰冷的分手电话,她的世界彻底崩塌,被无尽的黑暗吞噬。

不知过了多久,江冷颜站起身,再次望向病房里。她暗暗发誓,不管未来有多难,她都不会再让景桃思独自面对。她要陪着她,帮她找回曾经的笑容,即便只能以“朋友”的身份,她也绝不退缩。

窗外,夕阳的余晖洒下,像是给这冰冷的医院镀上了一层金边,也给江冷颜心底的决心添了几分暖意,她知道,这场救赎才刚刚开始。

接下来的日子里,江冷颜每天都会来到医院。她会在清晨带着亲手熬制的营养粥,轻轻坐在景桃思的床边,轻声诉说着外面的趣事,尽管回应她的只有一室的寂静。她看着景桃思瘦削的面庞,眼眶忍不住一次次泛红,却又在泪水落下前硬生生憋回去,她知道,此刻的自己必须坚强。

医生建议多让景桃思接触熟悉的事物,唤起她对生活的热情。江冷颜便回到家中找到自己精心整理的相册,有她们一起漫步的小道,有她们比赛获奖的笑颜,有一起度过的欢乐时光。

她一页页翻给景桃思看,手指轻轻拂过照片,声音带着微微的颤抖:“桃思,你看,这是我们的青春啊,那么美好,你一定要快点好起来,我是不会再抛弃你了。”

偶然,江冷颜在医院大厅里看到了一架钢琴。

她的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景桃思弹奏钢琴时的模样,手指灵动如蝶,脸上洋溢着自信与快乐。她赶忙联系医院,希望能安排景桃思来这里弹一弹,哪怕只是片刻。医院被她打动,同意了这个请求。

那天,江冷颜小心翼翼地带着景桃思来到大厅。当景桃思的手指触碰到琴键的那一刻,江冷颜看到她的眼中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轻柔的琴声缓缓流淌而出,曲调熟悉,是歌唱比赛用的曲子。

那是景桃思这些日子以来对外界最明显的回应。江冷颜欣慰的笑着,站在一旁,眼中满是鼓励与欣慰,她轻轻跟着哼唱,试图用自己的自己的声音给予景桃思力量。

随着时间的推移,景桃思的病情逐渐有了转机。她开始主动与江冷颜有了简单的交流,偶尔还会回应她的话。

这小小的变化让江冷颜欣喜若狂,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那些被黑暗掩埋的光芒正在一点点重新亮起。

然而,康复的道路并非一帆风顺。有时候,景桃思会突然陷入沉默,眼神空洞地望着远方,仿佛又被痛苦的回忆拽回了深渊。每当这时,江冷颜总会紧紧握住她的手,一遍又一遍地轻声说:“桃思,别怕,我在这儿,过去的都过去了。”她的声音如同温暖的咒语,试图驱散景桃思心头的阴霾。

为了让景桃思更好地回归生活,江冷颜还联系了以前的同学。大家纷纷录制视频,讲述着高中时与景桃思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青涩的回忆、纯真的笑声,如同一束束微光,汇聚在一起照亮了景桃思前行的路。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景桃思终于迈出了医院的大门。

阳光洒在身上,景桃思深吸一口气,感受着久违的生活。江冷颜站在她身旁,眼神中满是温柔与期待。她们知道,未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但只要彼此陪伴,曾经失去的勇气与笑容,终会一一找回。

这场关于爱的救赎,在历经风雨后,绽放出了最绚烂的光彩,成为她们生命中最刻骨铭心的篇章,见证着爱的力量,足以抵御世间一切黑暗,让希望重新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