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焦急的问“这可怎么办,这这这,咱惹上大麻烦了啊”
张大宝心一横,落了个大胆的决定,目光从宋禾晓的蒙圈再扫到董秋初的决绝“一不做二不休,全解决了,他们自视命比天高,贵如金纸。”
张小宝吞了吞口水“大哥,咱也不活了?”
宋禾晓惊出冷汗,这俩傻子准备同归于尽啊?这时贺兰邵始也醒了过来,迷糊中看到被血染红的衣袖的宋禾晓,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贺兰邵始道“二位爷别急,大伙都是明白人,我们呢不会说出去,你们呢拿钱快活。”
张大宝快步拿起三叉戟,抵在少年的头上“本想着先弄死那贱丫头,如今倒是觉得你比较有意思。”怕是疯了,这番话让一向油嘴滑舌的贺兰邵始愣在原地,说罢,张大宝转身走向董秋初,将人踢倒后,用三叉戟狠狠扎去少女的脚踝。
很快董秋初吃痛,睁开了眼。口吐鲜血后又晕了过去。
张小宝也是懵了,眼前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大哥吗?他的狠辣与决绝,都让自己都开始后怕。
张小宝怯生生的问“哥,这……”
“把这个贱丫头关起来,放个两天,等伤口溃烂后,再割块她的肉。”
贺兰邵始怒吼“你是不是疯了!!!!”说着张大宝甩了一掌,声音清脆在夜里久久不散。
一晚上,倒吊的程壮壮脑子块充血时,被放了下来,一个夜里来回了十几回,贺兰邵始则负责把人吊起和放下。
最惨的还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宋禾晓,整夜的隐隐作痛,让她难以入眠,衣服与肉粘连一起,扯痛的感觉,让她不能再坐着等死,活刮的死去让她恐惧不已。
她轻轻的靠着,心跳与呼吸格外的大,夜里的山洞也格外的刺骨,宋禾晓从小都没怎么受过苦,如今这样狼狈的自己,要强的她真的非常不甘心。
很快天开始蒙蒙亮,董秋初像是被拎小鸡一般,拖到张大宝的面前。跪在男人的面前。眼前的男人极其的嘲讽“呦,这不名扬江湖的董秋初嘛,起来啊!起来杀我啊。”
此时张小宝陷入了回忆,张大宝的不对之处,好像就是在那天夜里,张大宝出去解手回来后,就连那晚演的害怕和蒙圈的样子,都演的那么夸张和假意为之。
董秋初未语,这种人她见多了,越是表现的害怕和恐惧,这种人只会更加的兴奋。
张大宝见状,一脚踢到董秋初的肩头“说话啊?!?!”
董秋初胳膊撑着坐起“你伪装骗不过我,万剑宗第三位宗主。”张小宝细细思考,大概就能猜的出,他的大哥遭遇不测了。
“继续”皮笑肉不笑的强装不屑。
“也是可怜,老女人一个,还这么一把年纪,眼前的一切都是偷来的。”说着,目光移去张大宝的脚“啧啧啧,连脚都不是自己的。”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她,卸去伪装,正是万剑宗红耳坠之人,名为“琅”
琅抽搐着嘴角“哼,我看着你的脸,我就浑身难受,给过你机会的。”说罢,手心的黑气缓缓聚集,绘成一柄黑红焦热大镰刀。“我就用这个好了,也削掉你的脚。”
挥刀砍下时,一声“青霜!”少女在地侧身滚去,青霜已握在手中。
琅的眼底先闪出一丝错愕,然后是染红眼底的杀戮。“还敢骗我!”
董秋初二话不说,行云流水,在剑面上随意比划,数支冰箭直挺挺丢去。而琅则轻松转动镰刀,便将冰箭规避,随后拖着镰刀,大步跑去。
董秋初以盾相抵,盾快裂时,跑到琅的身后,镰刀扑了空由于惯性未能反应及时,董秋初则在背后布了阵,一条冰龙从阵法中跑车,直击琅的后背。董秋初的攻击之快之狠,抓到机会从不留空隙,连贯的攻击下琅彻底怒了。
镰刀在脚下划了一个圈,周围红烟汇聚,数只恶狼成型,朝着少女扑去,董秋初随后向后跑去,沿途之时留下冰珠,转身看到恶狼袭来,两手交叉,冰珠相连,打散了恶狼之形。
随后琅口中默念,刀头散发出凤凰火气息,火焰再次化作一头大鸟,大鸟映少女额间的绿玉上,闪出红色的光。很突兀,在寒冬大雪里,这时几片银杏飘来,只是轻轻扑到那只烈焰火鸟上,就那么轻轻抵了。
琅见状正要跑,这只银杏叶愈发的多,如潮水般袭去,琅慌乱的用镰刀砍,恐惧之中吞没了琅的身体。
在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银杏叶如潮涌向董秋初,少女双手紧握着剑。
枯黄干煸的银杏叶如龙卷风般旋转着,渐渐的一个青年出现,他的梳着简单的盘发,一颗银果与银杏叶的簪子。
一袭如叶般金黄色,草绿色的腰带与发带还有里衣。他清秀的相貌里带着柔和,柔和中掺着一点俏皮。
他温柔的摸了摸少女的剑“别怕,我不是恶人。”他语气很温柔,看向少女额头的绿玉,多了几分少年的俏皮笑了笑。“那个家伙的死需要一个机缘”说罢懵懵懂懂的表情,看着青霜剑,说了一个莫名其妙的话“真是个小心眼,哦对,那个受伤的姑娘呢?”
贺兰邵始焦急道“仙人,她在哪。”
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来到宋禾晓的面前。转腕间捏出一片银杏叶,只是轻轻一吹落到伤口,如新焕发后凉凉的触感,组成血肉,触目惊心的伤口便恢复了。
董秋初心中万分感谢,跪地抱拳恩谢“多谢仙人相助,在下恩义不言谢,往后必还仙人恩情。”
宋禾晓也跟着跪谢“多谢恩人相救,我宋禾晓肝胆义气,若是用得着我的地方,必甘倒涂地来报答。”
“哈哈哈哈哈哈,我可不是什么仙人,唤我阿杏即可。”说完,将二人扶了起来。
董秋初急忙问“贺兰邵始呢?”说着匆匆跑开,寻找着少年的踪迹,在一个角落中,发现了少年的身影,四肢被拳打的淤青红肿。担忧的扭头看着阿杏,似乎读懂了少女表达之意。
阿杏笑了笑“他的伤不好治啊,不如几位到我的住处喝杯茶,休息片刻。”
张大宝没有出事,二人被打晕了丢在后山林子里,程壮壮跟着的一群壮汉与张小宝则被阿杏撒了一把药粉,正睡的香甜。
漳河地界湖水之多,几人站在一片银杏叶,渡着湖向下游行去。待到烈阳不暖,微微能感到刺骨冷时,贺兰邵始才醒了过来。
冬日里的夕阳真是很美,但每当抬头去看时,又那么的转身即逝,总叫人心中叹息,一日又要过去了,一年似乎又该结束了,但发愣的沉思,总缅怀过去。
船上
贺兰邵始问“你的脚何时好的。”
“是宋姑娘,夜里我醒了过来,她给了我颗丹药,亏的她没伤到了根本,夜里服用后,运内力就好的差不多了”
阿杏靠坐在船头,扶着下巴,惬意的抚着湖水的涟漪,日落照应着染着一抹通红的炙热。
他就静静的看着三人。
宋禾晓感慨道“昨晚如果不是舅舅为我随身带的药丸,我感觉自己真的要死了。”董秋初扶着少女的肩膀,轻轻拍着宽慰。
阿杏此刻开口道“三位可是要去苍雪庄吗?”
董秋初双手合着微弓下腰拜了一礼“是的,可大雪封湖,耽误了时辰。”
阿杏摇了摇头“方才我也是路过此地,偶然碰到你们遇险,所以不必客气。”
贺兰邵始道“您是神仙吗?”
阿杏此刻大笑“哈哈哈哈哈”爽朗不失风度“是人是仙,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决定的,如果三位想去苍雪庄的话,我的住所倒是离得不远。”
三人面面相觑了一眼,贺兰邵始疑惑问“仙人为何如此帮我们。”
阿杏则坐了起来“看这位董姑娘与我有些机缘,我便做个贵人,才助得三位。”显然这些话根本没有说服他们,而阿杏说后则不甚在意,赏起了通红的天与夕阳。
很快他们来到一座山前,是没路可去,下了船后,阿杏则挥了挥衣袖,一条小路映入众人眼前。他们顺着路走着,这里金黄灿烂,四季如秋,而这里却没有一棵银杏树,而是满山的红枫。
落叶而下的哗啦啦,遍地的落叶,似乎这里是一个世外桃源。刚刚的夕阳西下到了这里成了烈阳高照,微风徐徐拂面。
阿杏随意摘下一片,别在了董秋初头发上。“姑娘这身衣服太素些,巧在我的住处有一件,或许合适姑娘。”
带着红枫叶的少女,略带羞涩的回眸,恰巧对上了心悦少年的目光,贺兰邵始则有些痴痴的望。
阿杏将这些看在了眼里,微微而笑后继续带起了路。
贺兰邵始道“阿杏,不知你说的衣裳可有什么妙处吗?”
“公子到时就知晓了。”
宋禾晓则提出疑问“我有一事不明,这里满山遍地的红枫,而阿杏你却是银杏。”
阿杏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故事就很长了。”看了看前方,又道“这离住所还有些时候,要快些了,你们赶上了明亮的时候,但这里的天黑的很快。”
几人沿着红枫树林中的小道,一路向上,这里的风很柔和,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垂落,在一个悬崖峭壁前停下,映入眼帘的是一棵与天参高,与山般宽大的树。
夕阳卡在树杈,明媚间的辉煌,照在了董秋初额上的绿玉,又一次的闪起了一刹的红光。这一幕被阿杏隐入眼眸。
等众人还在为树的宏伟壮丽惊叹时,夕阳日落,调色出黑夜的图画,硕大的红枫树,闪起点点星光,照亮了这整一片的山,一瞬间风不吹了,叶停止了落,星光代替落叶,摇曳着飘下来了。
这时人人心中之照着一句话“太美了。”
阿杏则露出释然的表情,笑了笑“再行几百米便到了,几位随我而来。”
那是一间很朴素,但又精致的小木屋,木屋里有四五间房,尤其露外的台子上布设较大,是一个喝茶歇息赏景好地方,阿杏做了几道素菜小炒,在浴桶中加了特制的药粉,贺兰邵始泡了半个时辰,身上的淤青便都退散了去。
宋禾晓与董秋初坐在外台上,看着悬崖边上的那棵树,不知何时阿杏坐到了一旁。
董秋初问“这里平时就你一人吗?”
阿杏长叹一气“是啊,这里确实很美,之前呢,觉得月色美夜里静睡的甜,现在只觉得孤独,无趣得很。”
宋禾晓道“为什么不离开这里,换一个住所。”
“因为这里的故事迷人,舍不得过去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