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变故

一切向好的宋澄还是遭受了意料之中的事，澄园火爆的生意还是招人红眼了，宋澄严防死守，事情还是发生，有人在澄园的饭食里投毒。

可恶的事，这人竟然如此狠毒，竟然致人生死，宋澄一下子就吓傻了，她无力回天。

宋澄根本来不及自救，就被收押在狱，澄园被查抄。

屡次三番拷问，宋澄因为受不住刑，而晕倒。好在采薇去向晋王府求救。

宋澄的身体在采薇和绿芜的照料下，日渐好转，只是精神还不济。宋澄感受到的是，人世间的前所未有的冷漠和无情，心里的惶恐和苦涩无处诉说。

但是比前两日有了生气，绿芜心中明白，这不是一时半刻就能释然的。想当初她刚刚懂事，还哭了好几天呢，何况宋澄，经营了这么久的事业？

只是心痛宋澄，自己当初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家里平安无事的时候，家族指望着女儿们的婚事能为家族带来荣耀，一旦大厦倾，最先想到的就是卖女儿。

别看绿芜总是冷冷的，可是这样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眼前，她还是感同身受。这么多年的平静生活，使她快要忘记当初的自己，直到听到小姐和表少爷的谈话，她那颗炙热的心，仿佛又要活过来了。

“小姐，我们去院子里走走吧。”见宋澄没有反对，扶着宋澄往外走，“小姐，我们做女儿家的，很多时候身不由已，如果我们有机会重新选择的时候，为自己多考虑一点，也不是自私。”

“即使锥心之痛，又当如何？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只是有的人栽了个小跟头，有的人一下子就坠了崖，粉身碎骨，这亦是重生，你会看到不一样的世界。”

绿芜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宋澄不能全然听进去，掬水斋小小的院落，房间布置的清新雅致，院中景致错落有致，其中的水渠清澈如许，蜿蜒在花草间，其中的锦鲤自在闲游。

“你是羡慕锦鲤的自由自在，还是为它只能在这里小天地里可悲？”绿芜看着宋澄对着水渠发呆而发问道。

“看来没有什么是绝对的！”宋澄呢喃低语。

“小姐，你说对了，就是晋王，你也要换个眼光看他，他本可以不管你的，可是看到咱们府里那个状况，又改变主意了。”绿芜看惯人情冷暖，一点点的恩情她也会铭记在心。

宋澄对于这句话，不置可否。听到从前院传来丝竹舞乐之声，“那是什么地方？”

“晋王的琼华苑。”绿芜回答道。

宋澄又是一阵呆滞，望着琼华苑呆呆的站立着，绿芜陪侍在一旁。

晋王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几天心里烦闷，虽然面前歌舞升平，但是他向来不曾用心看过。

摆在几案上的书本，有些看不进去，就走出琼华苑，路过掬水斋，看到宋澄主仆站在那里。

“不过是别人的选择和你预期的不一样，有什么好失望的，失望攒够了不会再失望了。”晋王的声音低沉，带着凉意，听上去让人不由自主的心头觉得冷。

想到晋王的经历，堂堂皇子被和亲，想来这些高门大户比他们这些小门小户经过的寒心事更多，绿芜只是感慨晋王和小姐真是：两种人生，同一个命运。

“我老婆子不在乎这些个虚礼，以后还会叨扰宋小姐，姑娘留步吧。”林嬷嬷告辞出了掬水斋，宋府的事情她也略知一二，这对狠心的爹娘，苦了这么好的孩子。

有的女孩什么都不用做，嫁的良人一生幸福。有的女孩子，天生善良，可人间疾苦，一样不落。

命运就像蒲公英，风起而涌，风止而息。落到肥处就迎风长，落到瘦处就苦一生。

唉！这都是命啊！

不过林嬷嬷欣慰的事，晋王老大不小了，府里连一个知心的人都没有，这下子好了，宋小姐来了，看这几日晋王的心绪不宁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宋澄被晋王府的人热情闹得尴尬不已，在这里好像比以前在家里还充裕，送物品的络绎不绝，从屋内摆设，到吃穿用度，还有一些珍贵的补品，都源源不断的送来。

宋澄觉得自己没有资格享用这些，况且一个个的明里暗里的暗示她晋王对她的看重。

她以什么身份接受这份看重呢？要是以前，她可能会心安理得，但是现在，她这样被人抛弃嫌弃的人，怎么还有脸享受这些？

宋澄想招来采薇，绿芜和良辰，想告诉他们三个自己要离开这里，但是想到他们三个是被晋王买回来，好像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了。

如今真的是孑然一身，宋澄冷笑一声，自己除了来的时候一身衣服，什么都没有了。倒也好，来去匆匆无牵挂。

宋澄直接向外走，晋王府的大门在哪里，她好像不太清楚，但是好在晋王府里人不多，走了片刻，没有遇到什么人，路过一个院子，里面倒像是传出来很多女孩子的嬉戏声，她赶紧逃开了。

再往前走，看着景色应该是花园之类的，花园一般在宅子的最里面，那么她应该往相反的方向走，这次终于选对了方向，不一会就看到了前院，绕过影壁墙，直接来到大门口。

毋庸置疑，大摇大摆的宋澄被门口守卫拦住了。“没有晋王的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晋王的命令？她去哪里得晋王的命令？再说，就当她是晋王府上的一个小小舞娘，难道还没有出入自由了吗？

“我要出去采买。”宋澄随口编了一个瞎话，但是看守侍卫跟她要腰牌，这回可把她难住了，她没有腰牌，她也没听说过这个玩意儿，晋王府里难道有什么秘密吗？出入还要腰牌？

在宋澄和侍卫纠缠的时候，采薇和绿芜，良辰慌忙跑过来了：“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快吓死我了。”采薇气喘吁吁的说道，她就去了一个茅房的时间，小姐就不见了，绿芜嘱咐她这几天一定要寸步不离的看着小姐。

绿芜听到采薇的报告，以为小姐要寻短见了呢，叫来良辰，让府里的菊香领着，先在府里的水渠假山旁搜查了个遍，这才跑到门口的来的，幸好，没有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