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4月16日。凤凰城-唐都寝室,*情封控第二十七天。
那一天,感觉全身轻飘飘的,脑袋里边昏昏沉沉,眼前是死一般的黑暗。
我在做梦,我知道的。因我已连续被同样的梦困住了多天!
眼前的黑暗破碎,有光一般的裂缝在面前蔓延,耳边慢慢的不再嘈杂。
“爸爸~”
开心的声音从耳边传来,黑暗的破碎中伸出一双小手,想要抓住我的脸,在要触到我的鼻尖时,怔了怔,消失不见。
开心,我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她的的名字,在梦里的黑暗中发疯的奔跑。
开心你在哪儿啊,快出来好不好,快回到我的身边好不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梦境的破碎开始熙熙攘攘的拼凑,一扇熟悉的门出现在我的面前。
这是?我的家。我的手刚刚接触到门面,脸上嘴角的弧度却一下不见。
家里传来了云和另一个男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笑声无限放大,逐渐变得刺耳,我也开始觉得莫名的有些心酸。
我吃醋了。
我承认我有点儿吃醋了,虽然是在梦里。
三个多月没见到她了,听到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说说笑笑,确实有一点儿难受。但是我想了想,也没什么,也不能代表什么,云在家也那么辛苦,这个我没有必要计较。我只是太想她了,所以现在听到这些才会有些难受。
我爱云,她知道,她也爱我,我也知道。我和云还有开心,是最最亲爱的的一家人,街坊领居都知道。
在我愣神间,门开了,云从里面探出脑袋,几个月没见还是那么的温柔美丽。我一把抱住云,我想你还没从嘴里说出来,发现怀里并没有云,有的只是我自己的胳膊。
云又出现在我的背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回过头去。
她对着我笑了笑,朝我挥了挥手。
“云,等等我!”
她在我的面前,转身背对着我。
我和她之间的距离开始慢慢的变远,从一条小河的间距变成一条银河。
我想象的世界是和蔼又仁慈,这里破镜可以重圆,旧梦可以重温,前缘可以再续,分开的人可以再一次相遇,没爱够的人可以继续爱。而生活往往与此对立,人的善良与卑劣相互交织,显得无比的残酷又真实。我也渐渐的明白,人来到世上就是受罚相遇离别,一生与世界争斗。
我一直以为长大的孩子不会哭,可情绪学不会收敛,钻进眼睛里,教我如何流泪。我没有一个成年人该有的坚强,她们永远是我的软肋。
床的角落里我喘着粗气,刚刚从梦中惊醒,眼睛圈着泪水,房间里看不真切。
灯开着,床外的黑暗流了进来,枕头已经半湿。
我想我醒了。
嘟…嘟…
“…喂,老……婆…”
“怎么呢啊你,大半夜的。”
“我又梦到你们都不要我了,你还有开心,你们都不要我了,我一个人追了你们好久好久,可我就是找不到你们……”
我的眼泪对她没有防备,不受控制的向下掉,我一个大男人这一刻哭哭啼啼的像个孩子。边说着,难过的小兽又在心中肆虐起来,左冲右撞,坚强撞的支离破碎。
“奥,一个梦嘛,别当真。”
“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你也没必要哭啊)
她说完上一句,停了一小会儿对我这样说。
难过在这一刻被什么东西挡住一些,我的柔软与脆弱,我的眼泪与难过,只会让我最爱的人看到,我不知道那时为什么好受了一点,不那么难过。后来我才知道,她的不在乎在我心里砌起了高墙,将情绪牢牢堵在反应迟钝的另一边。
“老婆,我想你们了。”
“嗯,我知道了。”
真正让人难过的并不是有多残酷的梦,而是梦醒之后希望被顾及的情绪被人满不在乎的扔在一边。
我和云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说不清为什么,我总感觉心口有一块什么东西堵着我,像是在胸口里灌满了铅水。
我感觉如噎在喉,想对她说些什么,但除了一些日常的问候,我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老婆,我爱你。”
“我知道呀。”
“那你爱我吗?”
“爱”
我爱云这件事儿,从09年到现在从来没有改变过。十三年过来,风风雨雨,爱一直没有间断过。
云,我爱你。
从我爱上你开始,我的爱便有了重量,有了形状,有了颜色,有了专属于你的生命。
爱她是我的本能。
听到她说爱我,这么多年了,还是会很开心,一种不知名的感觉从心脏迸发,全身触电一般的感觉。
这一刻我无比的想要见到她,想把她抱在我的怀里,告诉她我有多么的想她。
我对着电话那头柔声的说。
“老婆,我想回来。”
我能感觉到的是,她明显呆住了一下
“…啊?回来干嘛啊?你好好工作呗。”
我就是想要看看她,陪陪她。三个月没见,多多少少,我们双方的心里都有了许多的不确定性。而见一见是最好消除这一切的方法。
“我想见你嘛,老婆。”
电话里我的声音温柔的不像样子,她就好像我装进棉花堆里的孩子,我连风都怕划伤她。
“那你就回来吧。”
“嗯嗯,明天我就回来!”
一些事情的端倪,其实从这时起就已经可以感受出来了。可那时的我,全是赶快回家见你的念头,这么多年风雨飘摇过来的感情也不允许我瞎想。
但一些事终究还是发生了。
意料之外,情理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