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细胞的基因标记——我们的直觉地震仪

当我们决定去发现我们的全部直觉时,同时还要学习有关我们的感觉和内心的一些东西。我的精神导师亚历桑德罗·佐杜洛夫斯基是智利人,是成功的导演、演员、作家、魔术师、塔罗牌占星师,他曾经说:“许多问题是由于人的愿望被压抑而产生的。”

我认为,佐杜洛夫斯基说得有道理。如果我们不给我们的内心愿望、感觉和热情留有空间,那么这些由于压抑而产生的问题是不会消失的。它们就会像水一样聚集在水库里,终有一天这水库的堤坝会崩溃。内心的渴望仅仅在一定的时间内得到抑制。“水坝崩溃”的具体表现,比如中年危机和不经思考的行事决定,这些扰乱了人们至今为止的正常生活,是一种“附加的损失”。当事人还是很愿意保持原先的生活。如果人们一开始就认识到,自己需要什么样的幸福,然后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地去创建,这样可能会更好一些。如果我们不这样做,就会削弱我们的基本能量。生命能量在古老的中国文化中被称为气,印度的修行者称其为帕拉那。我们不在乎它叫什么,但是我们必须待在自己的生命能量的河流里,只有在那里,幸福才会等待着我们,只有在那里,我们才能保持身心健康。

好消息是:我们的潜意识能在这方面帮助我们。只要我们偏离生命能量的河流,就会被卷入危险的急流中去。反之,如果我们走在正确的人生道路上,潜意识是会告诉我们的。潜意识会利用我们的身体。

我们的身体会告诉我们该做什么。从催眠术的历史来看,有许多例子可以证明这一点。比如,病人在催眠中会对自己做出非常正确的诊断。病人能在半昏睡状态中获得进入自己身体内部的感觉,并且告诉催眠师,身体的哪些部位有不对劲的情况。这些部位和健康的部位感觉不一样。在很久以前,身体的这些部位就已经出现了明显的症状。虽然这些病人作为门外汉不能自己做正确的医疗诊断,但是他们能给医生提供重要的信息,让医生确认他们到底出现了什么健康问题。

我们的身体不仅是在催眠状态下,而是随时都能给我们信息,不过我们只有在安静时才能理解它的信息。当然我不是指完全的寂静无声,而是内心的宁静。向我们涌来的各种印象越多,背景的噪声越大,我们听到的信息就越不好。很遗憾,我们中的许多人把学过的预示信号的东西都遗忘了。

那些患有疲劳综合征的人,他们后来常常回忆起,当时他们忽视了病症预兆,比如突如其来的无力现象,胸部紧闷的感觉,或者无法控制的颤抖,这是身体的直觉在说“停止”!相反,理智却在做抵抗挣扎。它发出命令“你必须继续!”于是把精神和肉体驱入危机中。许多人继续做他们的日常工作,而不去严肃地接受这些信息和寻找原因,这就给身心健康带来不良后果。

我们身体里的“体细胞基因标记”是一个精心打造出来的系统。不管我们健康与否,它都会告诉我们。它有深度的洞察力,会显示人体内的症状。葡萄牙神经科学家安东尼奥·达马西奥提出了体细胞基因标记这个概念。

安东尼奥·达马西奥对体细胞基因标记的研究要追溯到19世纪美国铁路发生的一次事故的医生文件中。一个名叫费尼阿斯·嘎格的年轻领班在一次爆破时被一根铁棒穿过了头颅,他失去了一只眼睛。尽管在事故发生后,人们每时每刻都预测他会死亡,但是他康复得很好。过了一段时间,他就恢复到了事故之前的身体状况。除了缺少一只眼睛外,他的记忆和五官功能都非常好。他的性格却谜一般地发生了变化,他突然变成了反复无常、毫无理智的人。他以前的认真态度不见了,他对工人们咆哮如雷。他做出了很奇怪的举动,他不断地伤害自己。不久他就失去了工作,因为他缺少社会生活能力,不再适合当领班了。他失去了朋友,因为他当众侮辱他们。

这所有的一切使达马西奥想起了他的一个病人——埃利奥特。埃利奥特因患大脑前叶瓣肿瘤做了开颅手术,手术后,和嘎格一样,他的性格完全变了,但他的身体很好。由于他做的糟糕的决定是他周围的人无法理解的行为,他在极短的时间内就失去了他的积蓄、他的工作和妻子。

将嘎格和埃利奥特的病历材料做比较,显而易见的是,这两个病人在相同的大脑区域,即大脑前额皮层受到了创伤。这个创伤并没有降低他们的智力,他们的智力完好无损。问题在于嘎格和埃利奥特丢失了情感。当他们朝不幸的方向行动时,他们的身体和大脑都发不出“停止!”的信号了。大脑和身体都没有向他们指明方向。他们在日常生活和社会交往中不能再区分哪些行为方式是适当的,哪些是不适当的。简而言之,他们失去了直觉的一个重要部分,他们缺少一个工具来指明日常事务的方向。这是一个很大的障碍,它要比人们至今能想象的大得多。

嘎格和埃利奥特的举止行为反复无常,难以捉摸,他们无法区分正确和错误。人要是感觉不到身体的疼痛,常常就会伤害自己。像嘎格和埃利奥特在社会交往中会自我“伤害”的人,当他们要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时,他们的胃部没有发出像大炮那样低沉的隆隆声来警告他们。当他们面对一个以前爱过的人时,他们也不再有美好的回忆。当他们去做特别美好的事时,他们也不再能感觉到期待的兴奋和喜悦。当他们看一部惊险电影时,他们不再感受到情节的紧张和激动。他们没有羞耻感,无法阻止自己对他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