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是你人别扭,那咱俩换一下好了,你吃我。”说着,温若换下江白手中的糖人,一口放在嘴里。
江白一笑也学着温若的样子,吃了起来。
直到天色见黑,温若看向江白,神秘地说道:“走,先跟我去买酒。然后带你看星星去。”
买过酒后,温若带江白走向城内一处宅院。
“这是何处?”
“我家!”温若一笑。那笑如阳光般明媚,让人如沐春风。
温若开门走了进去。
院子不大,方方正正,里面很简单,一张石桌,一把石凳。院子打扫的很干净,看起来象是一直有人在这里生活。这是夜天在魔界之外的一处居所。夜天不喜欢在魔域里整天装模作样,他在魔界是魔尊,经常要摆出一副王者的派头,也不能找人陪他玩,他就只能监守自盗了,经常自己偷偷跑出来,毕竟他要求魔界众人不得踏出魔界半步,所以他也只能是偷偷的跑出来。其实就是被人知道,谁又敢说他什么?谁让他是魔尊呢?这里就是他在魔界之外的居所。
“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江云辞环顾了一圈,居然感觉到了烟火之气。右手边还有一个灶台,灶台旁边有堆放整齐的木柴。
“嘁,你可是唯一一个知道这是我家的人。”说罢,温若一个飞身上了房顶。回身看着江云辞道:“你愣在哪干什么呢?上来啊。”
“下来。”江云辞佯装冷脸,坐在了石凳上。
温若一脸无奈:“我说云辞啊,你咋能无趣到如此地步?上房,又不是上刑,你怕什么?”
“成何体统!”江云辞看着坐在房顶的温若,轻轻摇头。
“什么提桶?我这里连水桶都没有,上来,这里看星星很好看的。”温若站在房顶,叫着江白。
江云辞不语,心中琢磨:要不上去看看?可自己还没在房顶呆过。
温若摇了摇头,心里琢磨,看来想让这个小古板上个房顶还挺难。温若一个坏笑,飞身下去一把抓住江云辞拎上了屋顶。
江云辞皱眉,却并未拒绝。
奈何温若早习惯了他那个常年微笑却老古板的性格。递给他一壶酒,自己一壶,自顾的喝了起来。
江云辞犹豫了一下,很不自然的坐在屋顶,也喝了起来。
“云辞,你看,天上好多好多的星星呢。我好想去那些星星上转转啊!你说到底有没有美艳的仙子在上面?”
“不知。”
“那你有没有想过,修炼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到底哪种境界才算是顶端?真的到了顶端会什么样?”
“不知。”江白望着天上的星星,心里也在想着温若的问题,天上有仙子吗?他身边那些仙门女子,为何也会被称作仙子?
“修炼者一生梦想就是修出元婴,可是修出元婴后呢?真的是不死不灭吗?”
“不知。”江白摇头。
温若一笑:“你说人要是真的能长生不死,那活到最后得多无趣啊?”说着,温若侧趟下来,喝着酒。
“未曾想过。”
“云辞,其实我离元婴只差一步。但我并未突破。”温若躺在房顶,仰望星空,目光深长。
“为何?”
“没有路了,我不知道到了元婴后会不会真的就长生不老,不死不灭了?我怕那样的人生会变得很无趣。我也怕修出元婴不是尽头,但是世间却没有继续修炼的法门了。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害怕,不想突破。”说完喝了一大口酒。
“你总说我是修炼怪物,你居然都修到了元婴。”江云辞看着温若道。
“不是说了还差一步?你可千万别说出去啊!要是让别人知道,肯定会在我突破之前杀了我以除后患的。”
“你不是怕活的太久?”
“活的太久,跟死的太早可不一样”
江云辞笑了笑,学着夜天的样子也躺了下来,看着天空,远处的繁星,似乎在和他眨眼。
二人一起望着夜空,仿佛都沉浸在了璀璨的星河中,迷失了自我。
“改日我回家中,帮你找找有没有元婴后的功法。”
“你家就算真的有,恐怕我也用不上啊!”
“可你也不能一直压制着啊!那是多少人穷尽一生也到不了的境界。”
“先这么着吧!也许那天我无聊就突破了呢!”
夜色渐浓,两壶酒喝完,江白已经沉沉的睡去。
温若自顾的喝着酒,二人谁也没提前过之前那句“就此别过”的话,也没在提那件事。都不是傻子,江白去找温若,足矣说明他的立场。温若能出来见江白,还带他来自己的小窝喝酒,就足矣说明他根本没有怪江白。
谁知道那一天,他们就会刀兵相向?不如珍惜眼前这一番真情。
次日清晨,江白在房顶醒来,见温若正在院中打扫院落。
江白飞身下来:“我来帮你!”
“已经好了,我带你去吃早餐,然后跟我去魔域做客如何?”
“早餐?”
“对啊!很久没吃了吧?”温若放下扫把笑着对江白说。
二人虽然已经辟谷,但这种感觉却都很享受。无关食物如何,只是单纯的吃早餐,享受着平常兄弟间最普通的情感。
吃过早餐,温若带着江白回到魔域。
“云辞,这里是魔域,也是我的家。”站在魔域外,温若对江白说到。
江白微笑:“我知道。”
二人相视而笑,此刻,不需多言。一路走向魔域,当江白来到魔尊殿,抬头看去。
“诛仙殿?温若,这个名字若是被各仙门知晓,非踏平了这魔域不可。”江云辞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大殿匾额上的三个烫金大字。
夜天邪魅的一笑:“我这破地方,荒凉贫瘠,哪个仙家愿意来这里?也就你不嫌弃了。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名夜天,温若是我的字,并非我名。我就是人人喊打,恨不得杀之后快的魔界魔尊。哎!每次想起我这身份,都忍不住自豪一下。”
“我早已知道你是魔界中人,却不知你竟是大名鼎鼎的魔尊夜天,一直以为温若是个化名,竟然是堂堂魔尊的表字?温若?好像与你的鼎鼎大名不太搭呢!”江云辞微笑的看着夜天道。接着深施一礼,继续道:“在下仙尊府江白,江云辞,见过魔尊。”
“哎呦,我以为我这魔尊的名头就够唬人的了,没想到云辞你竟是仙尊府少主,那个吾辈之楷模,修炼之天才。真是失敬失敬啊!”说着夜天也拱手道。
二人相视大笑。
“我以为你知道我的身份。”
“自然知晓,我猜到你出自仙尊府,而仙尊府少主就是叫江云辞。只是你未曾提起,我便没问。”
二人一边说着一边走进诛仙殿饮酒去了。
翌日,二人于诛仙殿前结拜,誓约此生死生不相负、不相欺。
自此,魔域又多了一位赤月魔尊,虽然仙门从未听闻魔域还有这号人物,但在魔域确是大名鼎鼎。赤月魔尊和他们所见到的魔域中人不同,他不但为人谦和有礼没有一点架子,更重要的是他简直是无所不知。在魔域深受喜爱,甚至很多时候,魔域喜欢他的人比喜欢夜天魔尊的都要多。
江白也带温若见了仙尊,在他和夜天的兄弟关系得到仙尊默许后,江白开始长期停留在魔域。在他眼里看到的魔域,与世人口中的魔域并不相同。魔域有自己的生存准则,有着无人能逃避的铁律。在赋予魔道中人最大的自由的同时,也有着他们不一样的仁爱。
在魔域不止有修魔道的人,还有修仙者,还有凡人,他们同在魔域,却可以和平共处。在魔域杀人不问缘由,想杀就杀了。但是却不许伤害和吞噬十四岁以下孩子和普通人,即使是无意伤害亦是罪过。魔域中的杀戮从未停止过,却无人惧怕死亡。在魔域,一样有着礼乐诗书,却也有着残酷的刑罚。
江白在魔域的时间越来越多,甚至连夜天都开始消极怠工,把事情推给江白处理。
同样的,仙尊府那边,江白也开始不在拒绝,慢慢开始接触政务。惹的长老们一阵唏嘘,都说少主是天生的掌权者,处理事情果断且妥当。仙尊甚慰,也开始经常性的闭关了,交代东陵君照顾江白,政务上多多帮衬江白一二。东陵君已经代仙尊管事多年,经验丰富,由他在一旁辅佐江白,仙尊倒也放心。
诛仙殿!
“温若,过几日“不规谷”论道,仙尊府接到邀请,我要代师尊参加。明日我便要回仙尊府了,你也收收性子,这段时间魔域都有传闻说你被我软禁了。”江白看着夜天道。
夜天很没正形的侧坐着,一只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扶着膝盖,一手拿着酒在灌。听见江白的话,咧嘴一笑:“甘之如饴,你赶快把我软禁吧,我是真喜欢这种啥都不用操心的日子啊!”说罢,美美的喝上一口酒。
“你想的到是美!要不是你,我会像现在这么累?仙尊府和魔域来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