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谣言四起

夕阳西下,天边被染成了橙红色,余晖如金纱般轻柔地洒在大地上,给世间万物都镀上了一层暖光。时间仿若一位悄无声息的行者,不紧不慢,一分一秒缓缓流逝,黄昏也迈着细碎的步子,静悄悄地降临。

营区里,静谧得只听见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偶尔和着几声“滴—滴—滴—”清脆的手机铃声,那铃声仿佛打破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就在这一瞬间,大电终于来了,手机信号满格,电视画面也恢复了正常,整个营区像是重新注入了活力,仿佛一切都回归到正轨,充满生机。

忽然,一名刚往家里打完电话的老兵,正拿着自己的手机往班里走去。他身姿挺拔,脊背挺得笔直,步伐沉稳有力,每一步都踏出坚实的声响,一看就是营区里的“老资历”。走着走着,他的脚步猛地顿住,像是突然被一道无形的力量击中。只见他眼睛瞪大,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随后猛地大叫了一声:“啊呀,不好!”那声音尖锐又急促,像是警报声,瞬间打破了营区傍晚的宁静。

几个正在营区小道上散步闲聊的战友,被这声尖锐的喊叫猛地拽住了脚步。他们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拉扯,身体瞬间定格,原本轻松的谈笑声戛然而止,脑袋如同装了统一的转轴,齐刷刷地转向声音的来源处,投去满是疑惑的目光。

一名年轻的战友,正哼着小曲,迈着轻快的步伐与身旁的同伴谈天说地。他身形矫健,浑身散发着蓬勃朝气,利落的短发在阳光下闪烁着健康的光泽,脸上还带着未脱的稚气,笑起来时,嘴角露出的小虎牙显得俏皮又可爱。

忽然,老兵那声惊呼打破了这份惬意。他闻声转头,目光锁定在不远处神色慌张的老兵身上。嘴角微微撇起,露出几分调侃的笑意,那笑容里还夹杂着年轻人特有的活泼与玩世不恭。他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同伴,挤眉弄眼地说:“嘿,那边咋回事?咱过去瞧瞧。”

说罢,他一边迈着轻快得如同要飞起来的步伐朝老兵走去,一边扯着嗓子喊道:“咋地啦?天塌了?还是世界末日啊?瞧您这一惊一乍的,可真稀罕!”他连蹦带跳地来到老兵面前,脑袋歪向一侧,眼珠子滴溜一转,活像个狡黠的小狐狸,从脚到头把老兵上下打量了一下,那眼神里满是好奇与打量。

接着,他撇撇嘴,双手抱在胸前,胳膊肘微微向外撑开,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半开玩笑地说道:“您都是一把年纪的老兵了,还这么不稳重。咋咋呼呼的,像个什么样子,也不怕被新兵笑话。”他一边说着,一边还轻轻摇了摇头,脑袋晃得像拨浪鼓,脸上写满了无奈。他的眼睛里更是满是不以为然,上挑的眼尾仿佛在无声地宣告:老兵这反应,实在是太夸张,肯定是没啥大事。

老兵仿若一尊被惊扰的雕像,矗立原地,对周遭那些带着戏谑的言语充耳不闻。阳光斑驳地洒落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常年经受训练而铸就的硬朗轮廓,可此刻,这具坚实的身躯却微微颤抖着,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狠狠攥住。

他的眉头紧紧拧成一个深邃的“川”字,额头上的皱纹犹如岁月精心镌刻的沟壑,每一道纹路里都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沉淀着往昔的风雨与磨砺。他的眼神越过眼前这些年轻战友,仿若穿透了时空,望向那未知却令人揪心的远方。脸上的神情凝重得如同即将踏入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每一寸肌肉都紧绷着,嘴唇紧紧抿成一条坚毅的直线,两腮的肌肉微微鼓起,仿佛在极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惊涛骇浪,那凝重的表情好似能拧出苦涩的汁水来。

他深吸一口气,胸膛剧烈地起伏,像是要将天地间所有的力量都汇聚于这一呼一吸之间,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随后,从他胸腔深处爆发出一声低沉而有力的话语:“真的出大事了!”那声音带着厚重的共鸣,仿若洪钟鸣响,透着不容置疑的紧迫感,瞬间让周围的空气都为之震颤。

“我手机短信消息说,就在刚才两点半的时候,中国某一地区发生了强烈的地震,国内大多数城市都有明显震感。”他语速极快,话语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被焦急裹挟着冲出口。“目前还尚不清楚震源的发生地,但是有关部门已火速组织对震源发生地的追踪调查。据专家预测,从此次震感来看,震源发生地的震级不逊于‘唐山大地震’的震级。”说到这儿,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满心的忧虑。

说话间,他的手不自觉地死死攥紧了手机,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失去了血色,手臂也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着,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担忧与焦急,瞳孔急剧收缩,仿佛能透过小小的手机屏幕,看到千里之外受灾地区那断壁残垣、满目疮痍的凄惨景象,仿佛能听见废墟下传来的声声呼救与绝望的哭泣。

“真的?假的?”战友们瞬间炸开了锅,纷纷将目光聚焦在老兵那神情严峻的脸庞上,眼神里满是疑惑与探究。人群之中,有人嘴角还挂着一丝怀疑的轻笑,那笑容如同湖面的涟漪,带着对这消息荒诞不经的揣测。他们交头接耳,小声嘀咕着,似乎都认定老兵是在故意开玩笑,想给平静的日常添点别样的乐趣。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的战友,身材清瘦,举手投足间透着一股文质彬彬的气息。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像是要把眼前的世界看得更真切些,随后笑着开口:“老班长,您可别吓我们。这要是真的,还不得乱套了?咱这日子可一直平平稳稳的,这种大灾难,感觉就像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说罢,他还轻轻摆了摆手,试图将这份可能存在的不安挥散。

可当他们再次望向老兵,看到他那一脸严肃、毫无半分戏谑的模样时,气氛陡然间凝固了。他们脸上原本轻松的笑容,渐渐像被一阵强风吹散的烟雾,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与不安,每个人的眉头都不自觉地皱了起来,眼神中满是担忧。

营区的小道上,人群此刻围聚在老兵身旁,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就在这嘈杂之中,人群里一个性子急的战友,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有了激烈反应。

他本就站在靠前的位置,听到老兵的话,眼睛瞬间瞪得滚圆,那眼珠子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往外拉扯,随时都会从眼眶里蹦出来。他的呼吸变得异常急促,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粗重的声响,仿佛一个即将奔赴战场的战士,内心充满了紧张与不安。

二话不说,他脚下猛地发力,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去。这动作太过急切,带起一阵小小的风,吹得地上的灰尘都微微扬起,连他身上的衣角也跟着飞扬起来,好似一面舞动的旗帜。他的手臂迅速伸出,动作带着几分莽撞,一把夺过老兵手中的手机,那急切的模样,仿佛手机里藏着能解开世界谜团的钥匙。

紧接着,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前倾,脑袋以一种近乎夸张的姿势,几乎要贴到手机屏幕上,鼻尖都快要碰到屏幕了,近得能感受到屏幕散发的微微热度。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死死地盯着屏幕,那眼神专注得仿佛周围的一切都已不复存在,像是要用目光将屏幕上的每一个字都深深地刻进心里。

随着阅读短信内容一点点深入,他的表情开始发生戏剧性的变化。最初,那脸上还带着一丝怀疑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扬,带着对消息真实性的不确定。可很快,他的嘴巴就越张越大,仿佛要发出一声惊呼,却又被深深的震惊哽在喉咙里,怎么也发不出声。他的脸上,表情从最初的怀疑迅速转化为惊愕,那眼神里的震惊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层层叠叠地堆积着,沉重而压抑。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像是想说些什么,却又被这残酷的现实惊得无言以对。那眼神仿佛在无声诉说着:这个消息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可眼前的文字却又由不得人不信,现实的残酷就这般毫无征兆地、赤裸裸地摆在眼前,让人猝不及防。

就在老兵带来地震消息的这一瞬间,周围空气仿佛都凝固了。突然,人群中不知是谁的手机又收到了相同消息提示音,紧接着,惊呼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中国境内发生地震”的消息,如同一只无形的飞鸟,扇动着翅膀,在人群中迅速传开。

“这可怎么办,家里人不会有事吧!”一名年轻的战友声音都带上了几分颤抖,他满脸焦急,双手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眼神中满是惶恐与不安。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地方,希望震级别太高啊!”另一个战友眉头拧成了麻花,不住地摇头叹气,脸上写满了忧虑。

战友们你一言我一语,话语中满是担忧。这消息就像野火遇到了干柴,一传十,十传百,眨眼间便传遍了整个营区。每一个听到消息的人,脸上的表情都从最初的惊讶转为深深的担忧。

那些担心家里情况的战友们,就像被同一股力量驱使,不约而同地迅速掏出自己的手机。他们的手指慌乱地在屏幕上点击,平日里熟练的操作此刻却变得笨拙无比,每一次拨号,都像是在黑暗中摸索着寻找光明,传递着对家人深深的牵挂与担忧。

有的战友眉头紧锁,眉心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眼睛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那眼神仿佛能穿透屏幕,穿越千里,直接看到家人平安的模样。他嘴唇微微颤抖,小声念叨着:“快接电话啊,一定要没事。”

有的战友在原地不停地踱步,脚步急促而凌乱,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默默祈祷:“老天爷啊,保佑家人平平安安。”他的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神色凝重。

还有的战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像是被定住了一般,脸上满是焦急与不安。他的手紧紧握着手机,指关节都泛白了,等待电话接通的每一秒都像是在油锅里煎熬。

地震的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营区轰然炸开。那些没有手机的战友们,原本还带着疑惑与不安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惶失措。他们的眼睛瞪得滚圆,瞳孔急剧收缩,满是恐惧与焦急,活像一群在草原上突遇狼群的小鹿,慌不择路。

没有丝毫犹豫,他们一窝蜂地朝着军人服务社的公用电话狂奔而去。脚步急促而凌乱,有的甚至差点被自己的鞋带绊倒。鞋底重重地砸在地面上,发出“砰砰”的闷响,与急促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他们跑得太快太急,扬起的尘土如同一团团黄色的烟雾,迅速弥漫开来,将他们的身影笼罩其中,每个人都像是从硝烟中冲出来的战士。

眨眼间,他们便潮水般涌进了军人服务社。狭小的空间瞬间被挤得水泄不通,大家七手八脚地排起队,可这队伍完全顾不上整齐,歪歪扭扭地蜿蜒着,一直延伸到门口。

站在队伍里的每个人都伸长了脖子,身体不自觉地前倾,脸上写满了焦急。有的人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额头上布满了深深的皱纹;有的人嘴唇微微颤抖,不停地喃喃自语,似在默默祈祷家人平安;还有的人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地盯着正在打电话的人,眼神中交织着无尽的焦急与深切的期待,仿佛要用目光将打电话的人穿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