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没有结果的结束

洛远住公司宿舍嘛,而在五三四厂职工宿舍所在的小区里有一家占地大约千数来平的综合性超市,超市的规模还算可以吧,称得上综合性和规模化了。

至于这超市的名字非常有意思,叫做家家福。这个名字取得好啊。神都有一家专门做超市连锁业务的企业叫做家家福连锁超市投资有限公司,它这个既挂上了世纪家家福的名气,又像极了家乐福的讨喜,讨了两边的喜气又不用担心任何一家过来收管理费,恩,不错,不错,果然是尽显了我大天朝人民无与伦比的智慧。

由于打去年就开始清退低端业态,再加上驰骋村棚户去改造,那些原本占着一部分客流的闲散商贩彻底没了踪迹。现在这家超市基本上已经成为资源独占,所以生意相当不错。

洛远由于住的3号楼就在超市对面。由于距离近嘛,平时下班了,时不时的也会到对面去买一些吃食。现在由于可以吃饭的地方少了,到这家超市的次数也自然显得多了起来。

有一次他在结账时正赶上收银员交接班。下班的超市收银员在聊自己今天一个班的流水有一万多块。一万多的营业额乍听上去好像也不多,但是你要明白这间超市有两个收银台,而超市的员工一般都会分早晚班的。

话说到这儿,也许有脑子快的人要说了就算一天有四万的营业额也谈不上多吧?但是土豪你知道吗。都是在五三四厂上班,抬头不见低头见,洛远亲眼验证了,这家超市的固定客户群绝对只有五三四厂职工们居住的这一个小区。其他的都是一些随机性的客户。

更为重要的一点,你不要忘了洛远可是曾经在超市工作过的,在同等的条件下,当初洛远他们门店曾经出现过一天只有四五千块营业额的情况。

所以说凡事很多时候被人看重的都不是绝对数量上的多寡,反而是那种比较之后的大小。几千年前孔夫子说过一句“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说的是这个意思。

最近的这一段时间里,洛远的心情一直有些难以平静。颇有几分看什么什么都不顺眼的架势,就像是家家福超市新招的一位收银员就因为不知道主动帮助客人装袋子被他在心里暗暗诅咒了好几天。

2016年人们有关五三四厂的种种猜测在2017年年初得到了五三四厂高层领导的明确传达。今年将是五三四厂从事制造业的最后一年。从2018年开始五三四厂退出制造业行列并开始进入改革阶段。

神州储运虽然独立运营,但是从骨子里是依托五三四厂存在,并主要为五三四厂服务的。五三四厂调整主营业务,神州储运自然也要随之产生相应的改变。

需要处理的问题有很多,但人们最为关心的自然是人员安置的问题。五三四厂因为改革会裁员,而神州储运显然也势必要面临着裁撤一部分人员。

而裁撤人员就势必涉及到补偿的这个问题。也算是未雨绸缪,早造作准备吧。宋主任和白韵组织着将一批原本已经和储运签订过两次固定期限合同应该签署无固定期限合同的员工,只是同他们续签了一年的固定期限合同,并且为了保护自己还要求每名签合同的员工手写了一份续签一年合同的申请书。

洛远第二次签合同的时候签了五年,否则的话他也是在这批人的行列里了。对于续签合同这个事儿,站在宋主任的角度上洛远理解她的考虑。但是站在客观事实上自然对这个做法是有抵触的。

毕竟这件事是侵占的储运自行招聘员工的合法权益,在这一点上洛远不能单纯就站在综合管理办公室的角度。

白韵主持着续签合同,她在做这件事情的过程中其实存在着一个漏洞。白韵作为综合管理员按照职责是需要在员工劳动合同结束前一个月向劳动者发出续约或者不续约告知的。

虽然劳动合同法中说了,在连续两次签订固定期限和合同后,如果劳动者主动申请签署固定期限合同也是可以签署固定期限合同的。但这里面有一个谁先谁后的问题。必须是劳动者首先申请才可以,用人单位主观上没有这个的权力。

白韵发给人们的告知书采用的是以往的制式格式。因为神州储运的高层都已经定了,对于愿意续约的员工都只续约一年,并且要求他们提供一份手写的签署固定期限合同的申请书。

所以白韵在发出续约告知时也都在续签的时限上明确的写上了一年,原本这都是没有问题的,唯一的问题就是她最后落笔在那份告知书上的时间都早于让人们补写申请的时间。

也就是说就算是有人们手写的签署固定期限合同的申请,但是在时间上都是白韵代表神州储运首先发出了续签一年合同的告知后才发生的员工申请,这样那些员工申请的有效性就有待商榷了。

洛远虽然不清楚单凭这一点能否将白韵签订的这一批合同认定为无效。但是如果将来有人想和神州储运打官司他认为是可以以此作为切入点的。

这件事洛远虽然发现了却没有告诉白韵,算是他的小心思吧。通过与宋主任这两年的接触,通过与神州储运这些所谓高层们的接触,洛远能够看出来按照神州储运高层的心思是不会让神州储运自行招聘的人员中出现无固定期限员工的。就算没有改制这件事,他们也会让白韵和人们续签固定期限合同。洛远的合同虽然还有两年,所以今日之旁人显然就是他日的自己了。

2018年的储运肯定会大规模裁员,优先裁撤的显然也就是自行招聘的这些人。洛远虽然站到了办公室,安全系数相对要高一些,但是未见得就一定不会被纳入这一行列。虽然洛远的年纪属于正当年,本身也有学历上的优势,但是架不住解聘他所要付出的成本要远远小于安置一个从五三四厂分流下来的员工。

在这种大金额的耗费时,节省才是最主要的,其他的都可以被忽略的。如果洛远还在担任管库员,那基本上就可以已经利用闲暇时间算一算自己的解约补偿金了。现在这个情况就让他的处境变得有些举棋不定。

2016年赵赛雷问他什么时候走?

那么现在是走的时候到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