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如此，那股弥漫在山洞中的威压也在渐渐变得稀薄。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冰晶龙鳞兽已经恢复，把老头的威压压制了下去？
眼睛一扫，方痕发现老头的身影虚幻了很多，仿佛一阵风都能将其吹散似的，当下恍然大悟。
当初这老头为了得到冰晶龙鳞兽的肉体，自愿舍去了肉身，如今只是一道灵体而已。
既然是灵体，自然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如今又离开了冰晶龙鳞兽的身体许久，修为又要再打个折扣。
如此算来，老头目前的修为未必能比方痕高上多少，自然无法再以威压来束缚方痕。
“前辈既然如此喜欢这化道戒，不如就让你见识一下它的能力，如何？”
虽然口称前辈，但方痕的语气中却没有一点恭敬的意思，反而满是嘲弄。
老头并没有听出方痕的弦外之音，听了他的话，连忙睁开眼睛，喜道：“难不成，你已经悟到了化道戒的玄机？”
“没错，这玄机便是……”
方痕的声音越来越低，直到最后已经微不可闻，老头迫切想知道化道戒的秘密，就下意识地向方痕靠近了一些。
方痕等的就是这个机会，眼看对方已经进入自己的攻击范围，猛然挥出一拳，同时积蓄已久的真元蓬勃而出。
虽然啸龙印跟他的灵根极为契合，但毕竟初学乍练，还无法发挥全部的实力，所以方痕依旧施展的破山拳。
数年的勤学苦练，无数次的死里逃生，这破山拳中的诸多变化都已被方痕勘破，三道拳影并没有同时打出，而是一道接着一道，一道强过一道，就像是涨潮时的巨浪一般。
如今方痕已经是通灵境修士，破山拳的威力自然也不可同日而语，当第三道拳影打出的时候，连地面都颤动了起来，气势足足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这样的威力，已经足以媲美体外化形了！
感受到逼人的气势，老头的瞳孔顿时一缩，大手一挥，身体周遭瞬间蒙上了一层淡黄色的屏障。
前两道拳影打到屏障上时，就像泥牛入海一般，一点波澜都没有翻起，直到第三道拳影打到，上边才终于出现了一道裂痕。
从这护体真元来看，老头目前的修为应该在驭气境。
驭气境，说高不高，但说低也不低，毕竟这是他大打折扣之后的修为，如果让他找回肉身，恐怕至少也是真人境，甚至有可能更高。
毕竟能突破数十位真人境强者的封印来到这里，即便说他是五气境方痕也不会意外。
如果换作其他人，刚才在方痕说话的同时就一定能猜出其用意了，只是这老头在这里待了三百年，远离外面世界的勾心斗角，所以才显得有些迟钝。
“你这小子，竟敢使诈！”老头恶狠狠地说着，脸色变得极度难看。
方痕冷哼一声，并不搭话，但心中却有些惴惴不安，因为刚才那一拳，他已经使出了最强的力量，可即便如此，也没有伤到老头一点皮毛，而他接下来要面对的，将是老头狂风暴雨般的反击。
老头虚握一拳，紧接着身后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神龙幻影，就跟之前方痕在冰面上见到的一模一样。
伴随着阵阵龙吟，老头的身影又虚幻了不少。
看得出来，以他目前的状态要施展体外化形还是有些困难，不过即便如此，要斩杀方痕也是绰绰有余。
“老夫本想让你多活片刻，既然你自己找死，就休怪老夫无情了。”说着他手臂微微一抬，神龙幻影便向方痕俯冲而来。
此时方痕的脑海中只有一个词——挫骨扬灰！
被驭气境的体外化形击中，恐怕连渣滓都不会剩下。
但方痕可不会坐以待毙，马上就在体外结出了真元屏障。
然而在神龙幻影面前，他的屏障是那么不堪一击，几乎是在瞬间就烟消云散。
方痕一面后退，一面运起真元抵抗，可无论他如何努力，也只能让神龙幻影的来势减缓一些，根本无法阻止。
就在方痕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化道戒一阵发烫，几乎是在同时，他便感觉到丹田一阵燥热。
那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岩浆中一样，似乎身体里的每一滴鲜血都跟着沸腾起来。
这种感觉方痕并不陌生，不久前霜貉口中喷出的火球进入他体内时，也像现在这样五内俱焚。
低头一看，果然看到自己肚子中有九个散发着红光的火球，正挣扎着要破体而出。
可恶！
方痕紧咬牙关，试图让其安静下来，但却根本起不到作用，反而让情况愈演愈烈，只见他的肚子一下子膨胀了一倍有余，远远看去就像是一个大号的不倒翁一样。
就在方痕以为自己将爆体而亡的时候，那种胀痛感突然消失，而那九颗火球也从体内钻了出来，此时正围着他的身体转圈。
说也奇怪，当见到这火球之后，那巨大的神龙幻影竟然也停了下来。
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方痕瞬间感觉到脑海一片清明，紧接着便冒出了几个字：体外化形——九幽业火。
这就是我的体外化形吗？